第六百七十六章：福寧的身世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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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話問出來，若是年輕的少年肯定會挖空心思的來討好。
可鳳延已經不是少年人了，哪怕他有張年輕的臉，那顆心已經成熟的能夠經受起任何打擊。
身為兩界山的少主，鳳延不單單是個只會談戀愛的人。
當然了，最主要的是，他聽得懂福寧話裏的探究。
福寧從來都不喜歡別人說謊，有些話，她既然問出來了，要麽說實話，要麽不說。
鳳延認真的看著她，像是看著一塊讓人愛不釋手的珍寶，“福寧，你知道自己是誰嗎？”
他沒有直言說喜歡什麽，卻是反問福寧的身份，一句話問出去，其實已經是給了答案。
福寧恍然大悟，“你喜歡的，是我的身份。”
這回就輪到鳳延哭笑不得了。
“福寧，我最先喜歡的是你的身份，之後喜歡的才是你。可這喜歡不分先後，哪怕過了很多年，它都是喜歡。”
福寧不想和他討論這些，擡頭問，“我是誰？”
能讓少主鳳延喜歡的身份，斷然不會是她在大魚國的公主身份。
鳳延笑了笑，無奈又遷就。“福寧啊，你聽說過鳳出嗎？”
鳳出？福寧皺著眉。“兩界山前一代的鳳凰使者？”
鳳延沒有訝異她竟然知道鳳凰使者的事兒。
福寧在福澤宮被囚幾千年，就差把兩界山的家底摸清楚了。
鳳出的事情，她知道。而且知道的還挺多。當初福寧曾經就此事問過鳳延，鳳出叛出兩界山到底是真是假，兩界山為何要對鳳凰使者出手？
那些藏在陰暗裏腐朽發黴的真相鳳延也沒瞞著她。
卻也只說了一半。
現在，鳳延要說的，是後一半。
“兩界山的老山主利欲熏心，想要殺了鳳出自己當老大，誰成想鳳出一怒為紅顏，直接從他的小天地中殺了出去。殺的兩界山血流成河，殺的人人畏懼。”
“鳳出有妻女被囚兩界山，老山主以他妻兒生死作為要挾，逼鳳出去死。”鳳延嘆了口氣，顯然也是覺得此事不甚光彩。
“死了的人誰還會顧忌？”他的眉眼上挑看起來越發風流倜儻，“鳳出不敢死，至少，在救出妻兒前不敢死。”
福寧聽故事只聽了一半，難得鳳延想要把故事補齊，她聽得津津有味，看起來還有些為鳳出感到惋惜。
“鳳出不死，甚至還要讓老山主死。這事怎麽成？”
鳳延一笑，那笑說不上來的帶著三分薄涼，“老山主獨子死在鳳出手上，恨不得把鳳出生吞活剝了的勁兒，就是鳳出願意在他面前自裁，發瘋後的老山主也不可能信守承諾。”
“他想怎樣？”福寧問道。為鳳出和他的妻女前路感到緊張。
鳳延將她的反應收在眼底，不再賣關子。“老山主死了兒子，殺不死鳳出活著還有什麽勁兒？可要是死了還能帶著鳳出一家子送命，那是何等快意？就是死了都值了。”
他垂眸看著腳下的白玉磚，幽幽說道，“報覆仇人的最好手段，不是讓他死，是讓他生不如死。鳳出厲害，可老山主覆仇的心更厲害。他寧願反噬而死，也要拔出兩界山的那把劍，半劍斬斷鳳夫人的今生來世，半劍將鳳出的女兒斬入了輪回。”
生生世世不再見。
這就是老山主對鳳出的報覆。
鳳延慢慢的擡起頭看向福寧，“再之後，鳳出就瘋了，兩界山元氣大傷。”
“瘋瘋癲癲一身是傷的鳳出，行走世間想要找回他的妻女，可能嗎？”
鳳延露出一絲嘲諷的笑，“不知在哪兒一日他就醒了，跑到齊家涅槃。緊要關頭，因了失去妻女的痛，涅槃失敗。”
“人世間，便再也沒鳳出這號人了啊。”
福寧聽得恍惚，等著意識回籠，這才感覺到臉上掛著兩行熱淚。
在她的註視下，鳳延幾近殘忍的開口，“福寧，你就是鳳出被斬入輪回的女兒。”
福寧身子微微搖晃，強做鎮定道，“是嗎？”
鳳延根本不容她多想，激動道，“福寧，你是鳳出的女兒，是擁有鳳凰真血鳳凰使者的女兒，我是兩界山的少主，只有你嫁給我，鳳凰真血的血脈才能保持最純粹最強大的模樣，福寧，難道你不想嗎？”
他說這些話的時候，福寧腦子一片空白。
繼而回想起鳳延所說的‘上一代鳳凰使者的故事’，福寧將心裏的血淚咽下，腦子忽然就清明過來。
這大概就是鳳延所說的，先喜歡你的身份了。
福寧沒有笑，她的臉色很蒼白，“滾吧。”
喋喋不休的鳳延嘴裏的話忽然就止住了。“福寧，我一定要得到你。”
這有些宣誓般的篤定讓福寧笑了出來，連同千年歲月的相識也跟著扔進了狗肚子裏。“滾吧，鳳延少主。”
福寧眼睜睜看著鳳延走出福澤宮，指甲嵌進血肉滲出鮮紅的血不自知。
若她有鳳出那樣的本事，今日，就該將這鳳延斬殺在當下。
在得知了鳳出之死後，這鳳延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自己會嫁給他？
鳳出……
福寧咬著唇，原來是她的爹啊。
原來她的爹竟是這樣的大英雄、大丈夫。
想著想著，福寧眼裏的淚終於忍不住滑下來，後背灼燙的厲害。
若是福寧此時將衣衫褪下去看，就能看到白皙的後背上展翅睜眼的金鳳凰。
像是印證鳳延的話，她背上的鳳凰像是一瞬間活了。
福寧在原地站了很久，站的腿腳都麻木，在明白了身世之後，她對兩界山的一草一木都生出一種厭惡的情緒。
福寧邁開腳步，第一次離開了福澤宮。
鳳延給她的這座囚牢，如今，她厭了。
兩界山十八座宮殿，一座比一座高。雲霧繚繞，山水清秀，不時有仙鶴飛來，叫聲悠長好聽。
福寧看著明媚光彩的兩界山處處高掛著紅艷艷的燈籠，不知怎的，就想起鳳出口吐鮮血為妻女大悲的場景。
她的神色滿是悲愴，翻手打碎了丫鬟遞上的杯盞，純凈昂貴的杯杯盞盞碎成無可救藥的碎瓷，更襯出福寧悲愴的清晰倒影。
“把這些都給我摘下來！”
福寧在兩界山向來是安靜溫柔，很少給人冷臉，更何況是現下說翻臉就翻臉的勃然大怒。
伺候她起居的丫鬟撲通一聲接連跪了下去，少主大喜，何為喜？這滿眼的紅燈籠便是喜。
姑娘看這燈籠礙眼，是否表明，她看著少主也礙眼？
這，可不妙啊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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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鳳延已經不是少年人了，哪怕他有張年輕的臉，那顆心已經成熟的能夠經受起任何打擊。
身為兩界山的少主，鳳延不單單是個只會談戀愛的人。
當然了，最主要的是，他聽得懂福寧話裏的探究。
福寧從來都不喜歡別人說謊，有些話，她既然問出來了，要麽說實話，要麽不說。
鳳延認真的看著她，像是看著一塊讓人愛不釋手的珍寶，“福寧，你知道自己是誰嗎？”
他沒有直言說喜歡什麽，卻是反問福寧的身份，一句話問出去，其實已經是給了答案。
福寧恍然大悟，“你喜歡的，是我的身份。”
這回就輪到鳳延哭笑不得了。
“福寧，我最先喜歡的是你的身份，之後喜歡的才是你。可這喜歡不分先後，哪怕過了很多年，它都是喜歡。”
福寧不想和他討論這些，擡頭問，“我是誰？”
能讓少主鳳延喜歡的身份，斷然不會是她在大魚國的公主身份。
鳳延笑了笑，無奈又遷就。“福寧啊，你聽說過鳳出嗎？”
鳳出？福寧皺著眉。“兩界山前一代的鳳凰使者？”
鳳延沒有訝異她竟然知道鳳凰使者的事兒。
福寧在福澤宮被囚幾千年，就差把兩界山的家底摸清楚了。
鳳出的事情，她知道。而且知道的還挺多。當初福寧曾經就此事問過鳳延，鳳出叛出兩界山到底是真是假，兩界山為何要對鳳凰使者出手？
那些藏在陰暗裏腐朽發黴的真相鳳延也沒瞞著她。
卻也只說了一半。
現在，鳳延要說的，是後一半。
“兩界山的老山主利欲熏心，想要殺了鳳出自己當老大，誰成想鳳出一怒為紅顏，直接從他的小天地中殺了出去。殺的兩界山血流成河，殺的人人畏懼。”
“鳳出有妻女被囚兩界山，老山主以他妻兒生死作為要挾，逼鳳出去死。”鳳延嘆了口氣，顯然也是覺得此事不甚光彩。
“死了的人誰還會顧忌？”他的眉眼上挑看起來越發風流倜儻，“鳳出不敢死，至少，在救出妻兒前不敢死。”
福寧聽故事只聽了一半，難得鳳延想要把故事補齊，她聽得津津有味，看起來還有些為鳳出感到惋惜。
“鳳出不死，甚至還要讓老山主死。這事怎麽成？”
鳳延一笑，那笑說不上來的帶著三分薄涼，“老山主獨子死在鳳出手上，恨不得把鳳出生吞活剝了的勁兒，就是鳳出願意在他面前自裁，發瘋後的老山主也不可能信守承諾。”
“他想怎樣？”福寧問道。為鳳出和他的妻女前路感到緊張。
鳳延將她的反應收在眼底，不再賣關子。“老山主死了兒子，殺不死鳳出活著還有什麽勁兒？可要是死了還能帶著鳳出一家子送命，那是何等快意？就是死了都值了。”
他垂眸看著腳下的白玉磚，幽幽說道，“報覆仇人的最好手段，不是讓他死，是讓他生不如死。鳳出厲害，可老山主覆仇的心更厲害。他寧願反噬而死，也要拔出兩界山的那把劍，半劍斬斷鳳夫人的今生來世，半劍將鳳出的女兒斬入了輪回。”
生生世世不再見。
這就是老山主對鳳出的報覆。
鳳延慢慢的擡起頭看向福寧，“再之後，鳳出就瘋了，兩界山元氣大傷。”
“瘋瘋癲癲一身是傷的鳳出，行走世間想要找回他的妻女，可能嗎？”
鳳延露出一絲嘲諷的笑，“不知在哪兒一日他就醒了，跑到齊家涅槃。緊要關頭，因了失去妻女的痛，涅槃失敗。”
“人世間，便再也沒鳳出這號人了啊。”
福寧聽得恍惚，等著意識回籠，這才感覺到臉上掛著兩行熱淚。
在她的註視下，鳳延幾近殘忍的開口，“福寧，你就是鳳出被斬入輪回的女兒。”
福寧身子微微搖晃，強做鎮定道，“是嗎？”
鳳延根本不容她多想，激動道，“福寧，你是鳳出的女兒，是擁有鳳凰真血鳳凰使者的女兒，我是兩界山的少主，只有你嫁給我，鳳凰真血的血脈才能保持最純粹最強大的模樣，福寧，難道你不想嗎？”
他說這些話的時候，福寧腦子一片空白。
繼而回想起鳳延所說的‘上一代鳳凰使者的故事’，福寧將心裏的血淚咽下，腦子忽然就清明過來。
這大概就是鳳延所說的，先喜歡你的身份了。
福寧沒有笑，她的臉色很蒼白，“滾吧。”
喋喋不休的鳳延嘴裏的話忽然就止住了。“福寧，我一定要得到你。”
這有些宣誓般的篤定讓福寧笑了出來，連同千年歲月的相識也跟著扔進了狗肚子裏。“滾吧，鳳延少主。”
福寧眼睜睜看著鳳延走出福澤宮，指甲嵌進血肉滲出鮮紅的血不自知。
若她有鳳出那樣的本事，今日，就該將這鳳延斬殺在當下。
在得知了鳳出之死後，這鳳延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自己會嫁給他？
鳳出……
福寧咬著唇，原來是她的爹啊。
原來她的爹竟是這樣的大英雄、大丈夫。
想著想著，福寧眼裏的淚終於忍不住滑下來，後背灼燙的厲害。
若是福寧此時將衣衫褪下去看，就能看到白皙的後背上展翅睜眼的金鳳凰。
像是印證鳳延的話，她背上的鳳凰像是一瞬間活了。
福寧在原地站了很久，站的腿腳都麻木，在明白了身世之後，她對兩界山的一草一木都生出一種厭惡的情緒。
福寧邁開腳步，第一次離開了福澤宮。
鳳延給她的這座囚牢，如今，她厭了。
兩界山十八座宮殿，一座比一座高。雲霧繚繞，山水清秀，不時有仙鶴飛來，叫聲悠長好聽。
福寧看著明媚光彩的兩界山處處高掛著紅艷艷的燈籠，不知怎的，就想起鳳出口吐鮮血為妻女大悲的場景。
她的神色滿是悲愴，翻手打碎了丫鬟遞上的杯盞，純凈昂貴的杯杯盞盞碎成無可救藥的碎瓷，更襯出福寧悲愴的清晰倒影。
“把這些都給我摘下來！”
福寧在兩界山向來是安靜溫柔，很少給人冷臉，更何況是現下說翻臉就翻臉的勃然大怒。
伺候她起居的丫鬟撲通一聲接連跪了下去，少主大喜，何為喜？這滿眼的紅燈籠便是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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